谁陪妈妈过年——电影《没有过不去的年》观后
■王家富
年就是故乡对游子的声声呼唤,越是临近年关,年的呼唤就越强烈。
一个个小家,平日里为了改善生活质量,家里的劳动力就四散开来,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。蒲公英落脚之后是不会再回去的,但家人却能,特别是临近年关。不管以什么方式回家,一家人一个不少地围在饭桌旁了,就是过年。
一年到头,不管有多少委屈,有多少辛酸,有多少不平,有多少忿忿之事,当日历撕到腊月了,勾着指头算日子的视线,从公历就自然地转移到农历上来。连读字的眼睛读的都是老称呼:腊月初一、腊月初八、腊月二十四。仿佛不把这个“腊”字念出声,年就不知道我们有多关注它、有多想它、有多盼它。
尹力导演的电影《没有过不去的年》就是这样拉开帷幕的。
《没有过不去的年》围绕王自亮(吴刚饰)一家,在年前十几天发生的故事展开,以“年”为主线,“亲情”贯穿始终。就像尹力自己说的那样,这部电影从小切口入手,反映出我国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中国发展的大变化,实属现实题材的温情之作。
“戏骨”吴刚以精湛细腻的表演技巧,不动声色地把观众一步步拉进年的氛围里。
按往年计划,过年了,王自亮就要去美国与妻女团聚,而王自亮的娘宋宝珍(吴彦姝饰)则回徽州乡下过年。不承想,年前祭祀时的一场意外,王自亮无意中获悉,宋宝珍此生弥留的时间不多了,最多可能只有三个月。于是,作为长子的王自亮强制性要求弟弟妹妹王自健、王向藜、王向薇马上放下手里的一切,回乡下陪妈过年。于是,宋宝珍在大年三十的晚上,终于迎来一家三代的团聚时刻。
农村炊烟里,小桥流水人家构筑的徽派水墨,让观众沉浸于乡愁的回味中;贴春联、贴福字、放烟花、舞狮舞龙,热闹的过年气息让观众对中国春节如此向往而着迷,更拉近了观众对儿时年的回忆。“妈在,家就在。”“老屋在,家就在。”电影里一句句朴实的话语,让现实生活中的你我,无论有多苦多忙多累,过年了,能围绕在妈妈身边一起吃年夜饭,就已足够。不管年后,还有多少个关卡要过,不管还有多少苦头要吃,不管还有多少孽债要还,此刻,只要能陪妈过年,就是一年的奋斗给家人最好的馈赠。
电影以近乎纪实的手法描述了城乡平凡人家生活的忙碌、打拼和努力。有为了收入而违心“码字”的王自亮,有为一己私利而置乡村污染于不顾的王自健。作为家里的长子,王自亮自以为安排都是对的,为给女儿一个更好的求学环境,把妻女送到美国;却从不曾考虑过妻女的感受,相反,好端端地将家分成两半,最后,在妈妈这面镜子里,他才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做好家里老大的示范,也没有做到孩子眼中父亲的榜样。
最后,当妈妈宋宝珍拿出珍藏多年的樟木箱分给四个子女时,儿时的一幕幕如电影倒片,一下子将记忆拉到心灵深处。一张张奖状、一个个儿时玩具、一帧帧相片,电影《没有过不去的年》触动心灵亲情的剧情,由此推向高湖,然后戛然而止。
电影感人之处,就在于它善于将镜头对准人们平时忽视的东西,并真实地展现在观众眼前:比如亲情,不管是妈妈止不住的唠叨,还是妈妈无微不至的关切眼神,让人们感觉到母爱的伟大而又无私;比如团聚,小时候一家大小吃住一起或许有这样那样的小矛盾,长大后,成家立业,自立一家之后,妈妈似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,谁陪妈妈过年?妈妈竟然成为一个“烫手山芋”。可回头看一下自己走过的路,才发现妈妈一直都在深爱着每一个子女,哪个子女都是娘的心头肉。
当银幕恢复平静,观众回到现实时,电影《没有过不去的年》对人心的叩问,对心灵的冲击,却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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